“惠妃娘娘最是和睦,对妾身多有礼敬,妾身与娘娘哪里会有什么过节呢?”涅川郡主说道,“只是当日尉迟贞跋扈,妾身一家险些丧命在尉迟贞的手上,九死一生,不光臣妾,京中的宗室大都如此,上回太子纳良娣,惠妃娘娘见了妾身与盛荌姑母、霖川公主等宗室之人,神情便有些难为情,妾身担心的是这个。”
“宗室之人……”诸葛忆荪回想着涅川郡主方才所说的话,心想道,对啊,我怎么忘了?宗室之人与尉迟贞结怨颇深,东宫的这场火,会不会是宗室之人放的?这些日子忙着应对流言,倒是将这正经事忘了。
“皇后娘娘?”涅川郡主看诸葛忆荪有些出神,于是轻声唤道。
“哦,本宫是想,惠妃并不是心窄之人,等太子好些了,本宫做东道,让惠妃与郡主在本宫这里小聚,话说开了,心里的芥蒂也就解开了。”诸葛忆荪说道。
“妾身谢过皇后娘娘,”涅川郡主说道。“对了,”
涅川郡主从袖子中拿出一个小匣子,呈给诸葛忆荪说道,“这是家夫行至曲沃,从一个胡商手中买来的膏霜,名叫驼脂仙蕊霜,秋冬季里抹面是上好的,不过实在小了些,妾身觉得这东西寒微,拿不出手,可家夫感念娘娘的大恩,非要妾身入宫之时献给娘娘,多少事家夫与妾身的一点心意,还请娘娘莫要嫌弃。”
诸葛忆荪接过那一小匣子驼脂霜,打开一股仙蕊花的香气迎面袭来,顿时让人觉得神清气爽,“若说此物寒微,那这个世上再没有珍贵之物了。且不说这驼脂难得,仙蕊花的花露更是极为稀罕,百亩花田,只得三两滴花露,今日一见,果然如同仙物,实在不俗。”
“皇后娘娘认得此物?”涅川郡主纳罕地问道。
“是,昔年在雪川之时,听一个西凉的客商说起,只是这仙蕊花乃是月孙国北部所产,与雪川相聚数万里,只是耳闻,不曾亲眼见过,如今承蒙郡主与郡马爷的一片心意,才得意亲见此物,果然非同凡响。”
“娘娘见多识广,臣妾敬服。”涅川郡主说道。
“说起此物,本宫倒是有一事想请郡主与郡马爷帮忙。”诸葛忆荪说道。
“皇后娘娘客气,您对妾身夫妇恩同再造,有话只管吩咐便是。”涅川郡主说道。
“太子与陶良娣的伤,一直不见好,本宫也让人四处搜寻医术高明的郎中,前些日子从滁州寻得一位南郎中,给太子与陶良娣医治,吃了他开的方子与丸药膏贴,虽然见好,可是离药到病除还早呢,宫中的太医们也没有个正经主意,只想着推脱罪责,本宫是想,昔年五公主微恙,幸而得黄大夫妙手,才捡回一条性命,若是能将黄大夫请回来,给太子夫妇医治,或许比宫中的太医要强些。”
“皇后娘娘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