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郭秋花的性格,不会拒绝任何人来凑热闹,很快就和军哥聊得热火朝天。
赵军询问郭秋花的个人情况,郭秋花那个傻娘们毫不设防,该说的不该说的都对军哥说了,甚至向军哥告状说,你这个兄弟林子龙不但没良心,还没有一点人情味。他手底下有好几个企业,又认识那么多你赵总这样的大老板,我失业后,求了他很多次,想让他给我随便安排个工作,哪怕看大门也行,他竟然一点忙都不肯帮,真不是啥好东西。
趁郭秋花上卫生间的功夫,军哥说让我今晚和他睡同一间客房,把我的房间让给郭秋花,让那个姑娘在宾馆住一晚,明天自己有事要和她商量。
我开玩笑说,哥哥是不是对郭秋花有想法,兄弟可要给你打预防针了,人家孩子比你家老大的年龄还大,老公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井下工人,你最好别惹火烧身。
军哥捶了我一拳说,别说哥哥现在是伤员,就算活蹦乱跳的,也早被你嫂子拾掇得服服帖帖,花花肠子被连根拔了,我是真有事要和郭秋花说,今天晚上大家都喝得不少,现在不方便谈,你一定要说服小郭留下。
既然军哥说得这么郑重其事,我当然得照办,何况留郭秋花在宾馆住一晚,对自己来说就是一句话的事,一点都不用为难。
因为主人有伤,古城火车站几个人没好意思玩得太晚,我们不到十一点半便散了场。
郭秋花果然没有任何推辞的意思,从我手里抢走房间钥匙后,说自己想在高级宾馆里美美洗个澡,让我快点滚蛋。
来到楼上的大套房,我首先伺候军哥洗漱,扶他在床上躺下。
军哥说自己还不瞌睡,让我坐下来陪他再聊会。
军哥说,今天晚上接触了郭秋花后,他有了一个全新的想法,建议我把北方公司接过去,然后交给郭秋花经营。
军哥还说,北方公司最大的依仗,是自家老爷子在路局当一把手,自己能搞来车皮计划。从郭秋花表现出来的交际能力来看,如果我把在铁路上的人脉关系介绍给小郭,把北方公司交给她来经营,郭秋花很可能比我经营的更好。
军哥的话点醒了我。
我一直都很认可郭秋花的能力,也一直在留意能让她能充分施展才干的机会,军哥这么一说,我马上意识到这个方案绝佳,既能让军哥解套,也能让北方公司继续经营下去,借助军哥已经铺就的道路,继续发运飞龙洗煤厂的精煤,让我不用为重新找用户和合作伙伴的问题发愁。
我建议赵军直接把公司转让给郭秋花,相关费用可以由我先行垫付,让郭秋花以后慢慢用公司的利润归还。
军哥断然否决了我的建议,说没有你林子龙,我认识郭秋花是谁啊,干嘛要上竿子把我的公司卖给她?这是咱哥俩之间的事,小郭只是个引子,和我卖不卖公司,卖多少钱根本就没关系。
赵军说,北方公司能在路局货运处立上户头,能申请来车皮计划,固然和老爷子离不开关系,但这种关系只能起到敲门砖的作用,最终能发挥多大作用,主要得看当事人具体怎么操作。我每月报货运计划时,照样得低声下气求人,照样要花钱打点各个环节的办事人员,而且花的钱不见得比别人少。
我对军哥的说法深以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