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打一顿还难消忠国公心头怒气,等戚氏把人带走,又下令禁足宋晋秋三个月,等他醒来后还要去祠堂跪七天,前三天不准给任何吃食。
戚氏听到消息后趴在床边低声啜泣。
她儿子还没醒来,老爷都不看望一眼,只顾着惩罚孩子做样子给郡主看。
自己出身不好,可孩子不也是他的,他都不心疼吗?
戚氏越想心中越悲戚,又想起自己的大儿子和小女儿。
大儿子没有世子之位就算了,才学出众却还被宋云谏抢了去国子监入学的资格,小女儿没有人撑腰,堂堂国公府嫡女居然只配嫁给侯府嫡次子。
她越想越伤心,只要有夏为仪和她的几个孩子在,自己的孩子永无出头之日。
这几年,夏为仪怎么能失败那么多次,连个孩子都杀不了?
戚氏眼中渐渐没了眼泪,摸着儿子苍白的脸陷入沉思。
等到大夫给宋晋秋上了药离开后,她已经彻底冷静下来。
她必须要为自己的孩子好好谋划。
……
夏为仪本是想写信去王府,叫三弟夏怀煊找机会套麻袋把人揍一顿,没想到便宜公爹自己把人打了个半死。
不管是真心惩戒还是做给她看,这个结果勉强让她满意。
她很快将此事抛之脑后,握着毛笔在白纸上写写画画,最后画了几张草图出来。
锦屏进来的时候不小心看到,以为是她无聊乱画的线条,便问她:
“这几张纸脏了,奴婢给郡主换掉吧!”
夏为仪:“……”
她按住纸张边缘,脸上闪过一丝不自在:“不用,你先出去吧,一会儿我自会烧掉。”
锦屏不疑有他,把茶放好拿着托盘出去了。
等门一关上,夏为仪赶紧把墨迹干掉的纸折好放在袖子里。
“有那么丑吗,应该看得懂吧?”
被锦屏打击了自信心,她觉得不放心,又拿出来看了一眼。
嗯……好像,是有一点抽象。
她稍坐片刻,想了想,拿上纸去了言哥儿的书房。
宋知言正坐在窗边看书,因为个子不高,小腿悬空,看着倒是乖巧。
听到声音,他回头看了一眼,见是她爬下椅子,恭敬行礼。
“母亲。”
看着生分了些,不过没有对她的惧怕了。
夏为仪走到窗边,扫了眼他看的书,是一本诗集,旁边还有注解,可能因为年龄小控笔能力差了点,但在同龄人中已是一手好字。
“听学院夫子说你近日功课做得不错,等你再大些,娘便送你去国子监。”
国子监最低接收年龄是十二岁,他还差一半呢。
“多谢母亲。”
他极力表现得淡定,夏为仪还是注意到了他嘴角的窃喜。
心中叹气一口,如果不能让他打开心扉,一直这样保持客套的母子关系也不错。
他能走出阴影,能健康长大,自己也算对得起原主了。
“母亲找我有事吗?”
宋知言小声问她,她亲近妹妹多一点,对自己好像有种例行公事的关心。
昨日她已经例行公事看望了自己一次,今天还不到时候。
夏为仪从袖中拿出自己画的草图,放在桌上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