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这几日手有些不舒服,怎么也画不好,言哥儿帮娘重新临摹一遍可好?”
交给别人画她不放心,茹姐儿画得比她还丑,想了想还是给言哥儿画。
宋知言看了眼画,不解地望向她:“这是龙?”
“……”
夏为仪忍不住拍了下他脑袋:“别胡说!”
说完,自己取了笔墨纸砚,把笔塞到儿子手中,亲自指点。
“我说,你来画。”
言哥儿抿唇,但还算配合。
“这儿是直的,这里两个点用弧线连接……”
“这里是河流,两边是陡峭的石壁……这里是一线天,一线天知道是什么吗?就是两个石壁之间,只留了很小的缝隙……”
宋知言画到一半忍不住抬头看了她一眼,见她沉浸在自己的解释中,默不作声按她说的画。
一直画到了傍晚,两人才堪堪画好两幅画。
这么小的孩子夏为仪可舍不得他挑灯给自己加班,反正也不急着今天画出来便收拾了准备明天再来。
“今天暂时就画这两幅吧,明日娘再来找你。”
宋知言动了动嘴唇,不太自信道:“我还有课业。”
她眼珠子转了转:“无妨,到时候娘去跟夫子说,就说你写的课业被猫叼走了。”
言哥儿:“……”
父母不应该言传身教吗?
“就这么说定了,早些梳洗了歇息。”
她说完就要走,言哥儿突然鼓起勇气拽住她衣摆,让她蹲下来一点。
夏为仪配合着蹲下身,小家伙凑到她耳边,低声问:
“你是要造反吗?”
活爹,这是能乱说的吗?
夏为仪扇了扇袖子,一脸嫌弃。
“小孩子别胡说,睡觉去吧!”
说完,匆匆跑了。
宋知言没得到答案沉着小脸思考。
大概是他想多了,她的图十分粗糙,什么也看不出,也不像是有脑子造反的模样,很大可能只是想做个陪妹妹过家家的东西。
夏为仪和言哥儿花了三天的时间终于把图重新画了一遍,宋知言更确定她是要过家家了。
等到孩子要去书院那天,她遵守承诺,亲自送两个孩子去上学。
到了书院,她带了礼物去见言哥儿的夫子。
“本郡主养了只猫实在调皮,把言哥儿的课业叼走落到水里打湿了,实在挤不出时间再写一份,今日特来向先生说明,先生莫要责怪他。”
宋知言觉得很没脸,站在她身后抬不起头。
夫子看了眼言哥儿,又看了看面前的女人,心中了然。
“郡主客气了,这次旬休的课业多是抄写和背诵,小世子的字一向不错,课本更是倒背如流,课业本就是照顾其他孩子的。”
夏为仪没有丝毫被拆穿的窘迫,把人送到便离开了书院,半路去名下的酒楼换了辆马车,去到一处宅院,离给谢云玠准备的房子只隔了四五户人家。
到了门外,她在车内戴好幕笠才下车。
一进门,便听到了愠怒的声音。
“你可检查好了,我有没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