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郡主的两个孩子如何了?”
裴恒之正取了一条被子,打算在床边的矮榻上睡下。
“小的那个哭晕了,大的没晕,不过明早眼睛应该都会肿。”
她欣慰又心酸,也算没白养一场。
“郡主流了血,早些歇下吧。”
男人已经自来熟地躺下,那矮塌比较短,他半截小腿都露在外面。
夏为仪并不困,但没人和她说话了,她也渐渐睡了过去。
到了半夜,裴恒之被尿意憋醒,无声出了帐篷,欲去方便。
走到远处,突有一阵劲风袭来。
他本能一躲,拳风擦着他的侧脸而过。
“你为何在里面?”
谢云玠抓着他的衣领质问。
裴恒之抖抖衣袖:
“这是本官的帐篷,当时情急,找不到安置郡主的地方,只能如何方便如何来。现在郡主重伤不宜挪动,本官又没有别的地方住,只好和郡主同宿了。”
谢云玠手背上的青筋鼓起,身为男人,他最清楚面前这人的心思。
他想抢自己的郡主!
“收起你那肮脏的心思,你若敢伤她一根汗毛,本将军定不饶你。”
裴恒之不予理会,他不和莽夫计较。
“她的伤如何了?”
男人放完水回他:“命悬一线。”
谢云玠露出急色,抓着对方的衣领低声威胁:
“我要见她!”
心上人危在旦夕,他却什么都做不了,他只恨自己为什么不是个神医。
裴恒之拉开他抓着衣领的手,一脸嫌弃。
“谢将军如此粗鲁,恐不太方便,太医说了,谁也不能打扰郡主。
小主,
不过将军若执意要进去,到时候郡主有个三长两短,可都怪将军了。”
谢云玠深吸一口气,态度终于不再强硬。
“我不进去,就在帐外看一眼,就一眼。”
只可惜,男人料定他不敢硬闯,自然也就不答应了。
“将军回去吧,等郡主脱离危险,你自然会见到。”
说罢,拍了拍衣领,径直走了。
谢云玠想再暴揍他一顿,但对方是个滚刀肉,无奈他只好远远守在帐篷外,等明日太医能带来好消息。
……
第二日一早,太医说夏为仪暂时挺过去了,只是人还昏迷着,尚未醒来,等醒来了,才是真正的转危为安。
皇帝松了口气,亲自来探望,期间不允许任何随行的人说话。
只可惜他是皇帝,京城还有一大堆事等着他处理,今日必须要启程了。
“留下一半太医好好照顾平阳,需要什么药,不惜代价也要让人送来。
老二,朕知你心疼平阳,便允你暂时留下来,等平阳可以启程了,你再随行一起回来。”
临行前,皇帝特意交代一番,更是放话一定要保证夏为仪性命无忧。
交代清楚,已经比预计的出发时间晚了两个时辰。
端王一家目送皇帝离开,等人消失在天边,才匆忙去看夏为仪。
太医说如今他们可去探望了,只是不能大声说话。
国公府的人也留了下来,戚氏带着女儿也去探望。
可能会有人觉得,她希望夏为仪死,但不是的。
夏为仪是救驾受伤,若是她死了,皇帝只会更注意她的两个孩子,端王更是会把言哥儿茹姐儿身边全部换成王府的人。
她要再下手,就更难了。
而且,国公府只有个空壳子,因为有夏为仪这个郡主在才撑得起表面风光。
所以,当得知夏为仪挺过去时,她长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