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你认识江果?”

"认识,我跟她在家做姑娘的时候一块玩长大的!"

老支书眯着眼打量了一下江春兰,

老话说的真没错啊,

女子嫁人就跟第二次改命一样,

眼前的女人唇红齿白,皮肤跟鸡蛋一样白嫩嫩的,

村里十几岁的闺女都不能跟她比啊,

更别说背都被压弯的江果了,

“原来是小姐妹,那是她儿,让他带你去吧,平安赶紧过来带这个姨去你家咧!”

这下谈平安知道刚才自己没听错,

真提到他娘的名字,

江春兰转身看向正在独轮车上忙活的谈平安在听到名字后,

拘谨的走到她面前,

袄子偏大,用一根布条捆着,

裤子短了,露出了很长一截脚脖子,

冻得通红,

这跟城里玩潮流故意露出脚脖子不同,

谈平安脸色跟其他几个孩子一样蜡白,

鼻子冻得通红,

还不时吸溜着鼻涕,

一口白牙倒是让人印象挺深,

谈平安露出一张好笑脸看向江春兰,

“那咱们走吧,姨,我家在这边。”

两个保镖放下手上的活就要跟上来,

江春兰摇头:“不用跟来了,这村里最危险的就是穷,其他就没啥咧。”

沿着村里泥泞的小路,

江春兰跟着谈平安来到村东头一个破旧的院子,

说是院子,其实也就是拿杂草编成的帘子往上抹点土,

然后往几根木头上一拉做的篱笆墙,

面前是三间低矮的土坯房,

墙壁还是用黄土夯的,

就是这种墙经过多年的风吹雨打墙皮也早就剥落,

露出一条条斑驳的裂缝,

房顶用的是山上采的薄石板,

这里干旱倒是不用担心漏雨的问题,

不过保暖肯定不高,

几间房的窗户都比较小,

好几扇用破旧的碎料布蒙着,

勉强挡点寒风,

“娘,娘,家里来客咧!”

谈平安打开房门对着屋里喊半天,

都没人回应,

他让江春兰坐会去把他娘叫回来,

随即绕过土坯房往山上走,

屋里的陈设,真是极其简单,

一陇土炕,两个斑驳掉漆的斗柜,

几根歪歪扭扭的伤病板凳,

炕头的是黄土抹的灶台,上面一口黑漆漆的铁锅,

江春兰揭开,

里面煮的是苞米面夹杂的红薯饭,

墙角堆着半口袋红薯和几捆干枯的苞米杆,

江春兰蹙眉走出主屋,

来到隔壁一间屋子,

这是连炕头都没有,

三根长条凳子上几张模板一搭,铺上一床烂棉就算床了,

除次之外,

还有一张缺脚的柜子,下面用石头垫着,

其他没有了,

跟主屋一样,虽然简单到不能在简单,

但看得出来女主人已经尽力了,

东西收拾整理干净,没有一点杂乱。

“咦?人咧?”

谈平安拉着他娘进屋,却没有看到江春兰,

江春兰听到声音撩开帘子走出去,

看到一个跟年龄不符的沧桑女人,

今年四十四岁的江果看起来跟五六十岁的人没什么差别,

皮肤粗造黝黑,脸上布满了深深的皱纹,

身上穿着一件褪尽颜色的碎花棉袄,

好几个地方都抽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