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李道玄不太抱有希望的时候,却是看到钱伯神情愣住。
他原本还在捋着胡须的手突然停住,久久未曾动弹,就如同石雕一般,坐在位置上神色恍惚。
李道玄不急,只是安稳的坐着。
待那日头下了一分,这钱伯忽然笑起来,只是这声音越笑越苦,最后化为了无奈。
“我倒是记起来了。”钱伯叹道,“姚念春,这名字太久没听了。”
“太久没听?”李道玄不解,“不知钱伯此话何意?”
“唉,小道长你不知道,姚念春这个名字啊,它在姚家就是个忌讳。老爷曾经三申五令过,凡是再提这名字,就被绑起来发卖出去。所以从那之后这十多年来,家中就无人敢提起。下人换了一波又一波,慢慢的也就没几个人还知道这个名字了。若不是我在姚家干了快四十多年的活计,或许也不知道,这么久了,我也都快忘记了。”钱伯摇头叹息,从他的话中便可听出,这姚念春对于姚家而言是个禁忌的存在。
“这名字有何不妥?”李道玄好奇心大盛,看着钱伯追问。
姚家不能提的名字,方才那人竟然敢用,这当真是奇谈异闻。
“这名字啊,是夫人生的第一个孩子的名字。”钱伯唏嘘道。
“夫人嫁入姚家的第二年,便怀了一胎,生下后是一男孩,老爷当时欢喜不得,遂取名姚念春。只是孩子不过八岁,便是夭折,夫人伤心至极,大病一场,醒来后整个人神神颠颠,但凡是听到姚念春这个名字便会大哭一场,所以老爷就严禁家中再提这个名字。今日若非小道长提起,我也都快忘了这名字。唉,一晃十二年过去了,没想到我还能听到大公子的名字。”钱伯有些伤感的将来龙去脉说清楚,李道玄也算是明白过来。
这姚念春的确是姚家大公子,只是死去了多年罢了。
如果是这般,那方才进来与他说话的青年又是谁?
那人自称姚念春,也说自己是姚家大公子。
这死去十余年的人还活着,便化作鬼都吓人,可他也看过这大公子的底细,不像是个鬼怪。
所以,是钱伯话真还是那姚念春说的是实?
此时的李道玄疑惑颇多,只能静静地继续看着钱伯。
钱伯说罢,抹去眼角的泪水,试了试桌上的茶水朝李道玄笑说道:“让小道长见笑了,这茶水都冷了,我去帮你换壶新的。”
不等李道玄说些什么,钱伯端着茶杯便走了出去,可巧的是,这钱伯前脚刚走,后脚那钱伯口中已死去十几年的姚大公子就跑进来。
他擦去脸上的汗水看向李道玄,打开折扇对着自己的胸襟之处扇了扇风,然后指着身后带来的一个老头说:“李道长看看,可是他?”
李道玄闻声打量着那老头,其容貌和钱伯相差甚远,不仅是气质上,即便这神情都大不一样。
老头被人如此斟酌打量,只觉有些诚惶诚恐,朝着李道玄露齿一笑,然后拜道:“小道长,难道不认识卫老头了吗?”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