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措辞不过虞瓷唬她的,去年在家那会儿哪有什么机密文件能和李玄歌传的,最多就是翻找出了一些虞鸿留下的朝中大臣的罪证,早都齐齐交给李玄歌了。
见她被吓住了,虞瓷方冷笑一声离开。
花了两天,将府内事情处理稳妥,她想起自己那两弟妹,去看了看他们,跟在姨娘身边之后,这府内也没了那掌握生死的大山,两个孩子长的还挺快的。
虞瓷看着他们无忧无虑的模样,一时间有些恍然。
她已经多久没有无忧无虑过了?
脑海中的记忆因为神魂强大而清晰无比,她极尽去描摹自己童年的回忆,一时间竟然还会觉得有些陌生。
许是因为太久了……
久到,那都是九辈子还是十辈子以前的事情了。
她有些沉默得垂下头来,掌心摩挲着昆仑送的玉菩提簪子。
寻寻觅觅数百年,我究竟何时能见到真正的你,还是每一个都是真正的你……
只是,这样往复相爱的回忆,总是我一人承担。
我也会有点……累。
她将眼睛闭起,深呼吸一口气,随后收起玉菩提,眼中清明起来。
幸好,世界那么大,我爱的不只有你,还有金钱与自由。
皇宫里,原本批阅奏折忙得不可开交的李玄歌突然笔墨一浓,在纸上留下一个印子。
手腕上本就清浅的红线越发的淡了,倘若如她所想的,代表的是恨意,她应该感到开心的,可为何却是满满的心慌与不安。
虞瓷……
李玄歌指头捏住象牙笔杆,指尖深深留下印子,上面落下了痕迹,咔嚓~笔杆断却。
她默默地忍耐住一瞬间心悸,将被墨迹晕染的文书收好,准备再取一支笔继续。
一滴不浓不淡的泪从凤眸中滚落。
她抬手轻轻摸了一下,不明所以看着指尖的晶莹。
她这是怎么了?
面前堆积如山的文书要处理,她不能离开,国家还未完全平稳,她不能按照自己心意来。
“传旨,召虞相进宫…”
……
虞瓷从宅子里到皇宫路上还是懵的,她刚刚出差几个月回来,不是说好放假十日,怎么又要上班?
她甚至来不及换官服,一身简单的常服就到了宫内,看着眼睛有些微红的陛下,脑袋里全是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