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聿白垂眸扫了眼,不甚在乎地道:“没有什么大碍。”
“可有查出是谁所为?”章宇睿问。
沈聿白摇头。
那日的箭羽刺来的过于突然,突然到下朝准备赶往秦桢所居院落的他根本没有意识到有人埋伏,但那人也很惊觉,仅仅是放来一箭后又随之消失。
所求的不是他的命,而是他不知道的其他东西。
楼宇内搂着章念作画的秦桢微微仰起下颌,眼眸也随之抬起滑过门前走道,视线中不再有那道被阳光拉得斜长的影子,心下松了口气。
适才听闻细微声响的她不经意看来时,门前只有道影子,王府中往来人影众多,但是秦桢确定,来人是沈聿白。
这道身影曾经深刻地印在她的心中多年,别说是背影,就算是被阴雾夜色映下的浅浅影子,她也能认出那人是否是沈聿白。
秦桢不知道沈聿白为什么会侧身躲开,也不知道他到底站在那儿想些什么,但是她不愿在年岁幼小的章念面前失了兴致引得小姑娘心情不佳,虽无视了那道身影的存在,但又担心他骤然走入。
好在沈聿白并没有伫立多时,或许是一炷香的时间,又或许只有一盏茶的时间。
一心二用的秦桢终于可以松下心来和章念玩乐。
小孩子的玩心就像是忽如其来的一阵风,玩心消散的同时困倦之意也渐渐涌入,被嬷嬷抱去歇下时幼小的手心捏了捏桌案上的画册,还试图睁开眼眸多看几眼,但不过刹那间就沉沉地睡了过去。
撑着小桌案的周琬也不知何时打起了盹,秦桢轻手轻脚地走过去瞧了眼,看着她眼眸下的青丝嘘了声,示意丫鬟不要唤醒她,又迈着轻而缓的步伐走出楼宇。
跟着她出来的璧玉轻声细语地解释道:“前些时日小郡主病着,虽有嬷嬷和乳母在,但是少夫人和世子两人也心疼小郡主,衣不解带地照看多日,夜里小儿啼哭也无法入眠,今日姑娘您帮忙照看一会儿方才得了空歇息须臾。”
秦桢没有照看过孩子,但也常常听到那些个世家少夫人提及身为人母的欢喜和劳累,小声道:“她好不容易得了空歇下,就不要再将她叫醒了,跟她说等日后有了空再见面闲谈。”
璧玉笑着应了声好,招手唤来丫鬟送秦桢出府。
嘴角噙笑的秦桢尚未踏出王府,眸光就落向了西南角,睨见等候在那儿的沈聿白,就站在回院中的必经之路,她笑容敛下了几分,对闻夕道:“陪我去趟璙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