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锦杪握住荷月的手,轻轻拍了拍, 旋即接着方才的话说:“上次我吐血, 何老爷虽未责怪, 但妈妈也赔了不少礼。姐姐说得对,若我这次吐血冲撞了贵人, 整个春风楼都得跟着我遭罪。姐姐心善,定不会置春风楼于不顾。”
海棠有些走神。
自打她入了春风楼, 那些夸她的话都是不堪入耳的。
何曾有人说过她心善?
内心虽有触动,但海棠并未因此失了理智,万一贵人发现她不是宛童,那可就糟糕了。
海棠的顾虑,锦杪自然也是想到了的,她道:“荷月,去请妈妈过来一趟。”
荷月不放心,怕海棠和茗冬合起伙来欺负锦杪,迟迟没有应声。
海棠见状,唤了茗冬去。
“劳烦姐姐了。”锦杪眼睛弯成了月牙状。
莹润漂亮,可惜空洞无光。海棠头一次对面前这个娇花般的人生出了怜惜之情。她轻摇团扇,朝着娇花靠近了些,像是随口一提,“听妈妈说你伤了脑袋,忘记自己是谁,家在何处,现在可有想起一些?”
那是锦杪为躲避身份盘问而想出的借口。
此刻她眼睫轻垂,苦涩地摇了摇头,“还是那样,脑子里一片空白。”
海棠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顺其自然吧。”
万一忘记的都是不好的,失去记忆倒是一件好事。
可她瞧着,宛童举手投足间散发着贵气,不像是寻常人家能够养出来的。
若是哪家高门大户遗失的千金,可就不好了。
但这些到底只是她的猜测。
罢了,旁人的事,她想这么多作甚?
海棠微微摇了摇头。
这时,茗冬回来了。她在去找鸨母的时候,将锦杪的意思告知了鸨母。鸨母顿时明白了锦杪找自己过来的意思。
一跨过门槛,鸨母便说:“那位贵人不曾见过宛童的画像,估摸着是听说了宛童的美名,想来一睹芳容。”
鸨母也怕得罪了贵人,让春风楼就此消失。得知锦杪愿意将机会让给海棠,她是一万个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