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听着感觉甚好,玳贞体弱多病,早就到了适婚年岁,也确实该有个人来照顾了,这徐骞我也知道,确实是个不错的夫婿人选,你待如何啊,子珏?”
前有景临王于大庭广众之下公然拒绝皇帝,后有太子为其作保,若是萧子珏再拒绝,只怕是要叫皇帝颜面扫地,叫太子下不来台面,萧珽打的就是这么个主意,他从一开始,就是奔着玳贞公主去的。
阮沨泞都明白的道理,萧子珏有岂会不懂,他松开手里的杯盏,竟然笑起来,把萧珽看得愣住了。
“皇上与太子的好意,臣自是不会拒绝,只是静挽告诉过臣,她喜欢能文能武的夫君,状元郎在舞文弄墨的成就臣自然是看好的,只可惜在习武这一方面,难免有些差强人意。”萧子珏不紧不慢开口道,“依臣之见,既然要为静挽找一个好夫婿,那便要找一个最好的,不若设定两道考题,一能文,二能武,文题方面,由太子殿下负责,至于武题方面,便是相互比武之后最突出者,与臣过招不败,唯有两项均达标,取成绩最高之人,便作为静挽的夫婿,臣的妹婿,皇上您看如何?”
姜王闻言觉得不无道理,即将点头之际,却听萧珽道:“景临王说笑了,你可是大姜的名将,这普天之下能打败你的是屈指可数,你却要准附马爷能打败你,这莫不是强人所难?”
“太子殿下此言差矣,臣不过是在兵法战术方明颇有建树,若论单打独斗,可不敢称强,远远比不上如云的琅内高手,难道殿下以为,静挽嫁一位空有一肚子墨水,却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才是最好的选择?”
他避重就轻的一番言论,将话头扭转,萧珽忙辩驳道:“本宫非如此之意,这能文能武未必要······”
“好了好了,朕的大寿之日,你二人左一嘴右一句的像什么话。”姜王听他们吵得得脑袋疼,出声制止道,“便如子珏所言,这两日内,珽儿筛选出笔试的能者,五日之后,举办比武招亲,胜者则成为玳贞的驸马,此事到此为止,无需再议。”
“父皇······”
“皇上英明!”
殿内其余的大臣们都或多或少地松了口气,他们本就是单纯来祝寿的,万不想牵扯皇家的事情,谁人不知太子与景临王不和,不过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对于玳贞公主的这桩婚事,倒是很多人都趋之若鹜的,只可惜景临王提及的条件算不上简单,甚至于有些苛刻。
即便是东宫的人,在国君的命令之下,也不太能轻易找太子走捷径,更别提武试这边乃景临王亲自把关,大部分人多多少少都收起来自己的小九九,避开这表面一派祥和,暗地里却波涛汹涌的公主驸马之争。
第33章 云泥之别
回府的路上, 萧子珏周身的气压更是低得吓人,阮沨泞换回了常服在他身旁,突兀听见他道:“不若就由你亲自把那状元郎了结, 一劳永逸, 你待如何?”
把她说得猛然抬眼,看见那张不像是开玩笑的冷漠脸庞,难免惊疑不定。
这段时日以来,她帮萧子珏神不知鬼不觉铲除了不少眼中钉,肉中刺, 但大都是与她一样身处在暗处的行事的人员,而不是放在明面上抗衡的高位者,大家都各凭本事,千方百计互相算计,被技高一筹压制而落了下风失败, 也只能自知理亏闷声咽下,却不敢大张旗鼓地追查, 更重要的是那都是些四面八方的势力盘根错节, 真真假假,虚虚实实,就算要追查也很难真正查清楚什么人在暗中作祟, 即便怀疑, 也找不出任何证据,若贸然上报, 极有可能被倒打一耙。
这便是他们这一类影卫的作用,拿来暗暗较劲, 拿来相互博弈。
可这徐骞不一样,他在明面上干干净净, 今日太子一席话,却将他与东宫锁死,无论如何也没办法摘清了。
可他毕竟作为经过重重考试百里挑一的人才,又是姜王亲自殿试出来的状元郎,如此说杀就杀,未免太过于放纵,也未免太过明显,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的对抗,除非老皇帝真的病到神志不清,否则群臣进谏后一个顺藤摸瓜,想不牵连到一块都难。
也许是阮沨泞的表情太过于吃惊,萧子珏哂笑起来:“你倒是我说什么便是什么,可当影卫的,总该带点脑子,用脚丫子想也知道,我不会愚蠢到这个地步。”
她温顺俯首,不忘在心里腹诽他装模做样,不听从他指挥时要怪她,完全听从他指挥时还要骂她,若不是那七分真实的神情,和惊世骇俗的话语,谁又会被他牵着鼻子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