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不是言语和细吻起到了安抚的作用,泪水虽然不受控制地还在掉,但金光已经放松下来,且便游刃有余地再度过了圭寸纪,顺畅地到了涧月瓜。
“江哥哥······”她鬼使神差地低口令了一句,嘴唇和舌头仿佛已经不属于自己,“江······瞩珩······”
半句低口耑后,麈木丙倏然破土而生,她惊呼一声,大脑瞬刹一片空白,双月退哆嗦着想收起,下意识就去推他,可哪里收得回,哪里推得动?
他如一堵屹然不动的高墙,俯身吻了吻她的耳际:“泞儿方才喊朕什么?”
她抿唇不应,他便循循善诱道:“好泞儿,朕没听清,你再叫一遍,可好?”
她心弦一动,却咬牙依旧不答。
他抚平她的轻锁起的眉,又不急不徐地说:“朕的泞儿如同常宁城最皎洁的白玉盘,兰质蕙心,金口难开,可只要她一启唇,朕便能心生夷愉,欢喜好久,这如何叫朕不贪心,不复求?”
毫无疑问,论哄她,没人比他更擅长,没人比他更知晓她爱听什么。
“江······江瞩珩······”阮沨泞声音细若蚊蝇,从喉头挤出他想要她说的几个字,说到最后底气都有些不足“这次应该听清楚了吧······不要到时候怪我以下犯上,不敬君王······”
“嗯。”他唇畔绽放出笑意,轻轻她的眉眼,又亲亲她的面颊,以示奖励,“听得不能再清楚了。朕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怪泞儿。”
她被吻得心下涟漪,不由自主地收了一下,他本来还含笑的眼霎尔一暗,阮沨泞虽然泪眼朦胧,心神不宁,但也看出来其中压制的危险意味。
“泞儿······”他又唤她,声音那般含情脉脉,比那悠扬的箜篌还要温润动听,“可以继续吗?”
她没说话,阖上眼眸,默默伸手与他十指相扣。
秋悄悄,夜迢迢,势尾度反去,势首抵昆石,遥遥玉门关,幽幽羌笛鸣,一曲清歌拨尽相思,一念执着唱断离别。花易落,月难圆,香笺忆小莲,香囊装蜜饯,夜半醉酩酊,梦里卧逍遥,碧云天共楼台高悬,去年春恨彩云归去。
第74章 告白
往复浇情火, 衾裯纠长夜,原为意中人,原是心上人, 何欢, 何苦,情难自恃,情难自已,可望不可说,可念不可求, 世间无解,世人无解,欲说眼还休,欲语泪先流,终至梦醒时分。
清霜冷絮来, 绵云散天开,晴空中聚起金黄的灿阳, 投下一粒粒茉莉花蕊般的微光, 纷纷落满红枫阶头上,又随着晶莹剔透的晨露滴答滴答落入尘泥,枯草萌发, 蜇虫潜伏, 待到西风扫尽,唯有衰柳不负秋。
厚被褥下的两个人袒裎地紧贴在一起取暖, 在秋末里也不会寒冷,耳畔是他绵长平稳的呼吸, 腰间是他无意紧搂的手臂,阮沨泞只觉全身上下酸痛无比, 尤其是后腰处,就像是被千锤百打过,疼得都感觉不是自己身体的一部分了。
但当她睁开眼,看见咫尺的俊秀面容,那样陌上如玉的眉眼口鼻,五官拼凑成一幅沉静清逸的画,她想,这个人,是她朝思暮想的人儿,这个人,是她心心念念的人儿,于是那些疼痛都又变成酸酸麻麻的爱恋,又从爱恋变成情难自恃的想念。
她抬手漶漶抚过他鸦色的细眉,斜飞入鬓,鬓发顺服,细小的绒毛就像是家猫的毛皮在手心轻蹭,指尖又抚上他的面庞,专注地打量着他睡得安稳的模样,只觉得时间就此停止在这一刻便好了,他不要醒来,她也不用离开,让美好的梦境久久延长下去,那么梦境也就可以变成现实。
她凑上去亲了亲他的面颊,见他没有动静,又心安理得亲了亲他的唇,不似昨夜之后那般交互深吻,而是回到最初的蜻蜓点水,正当一触即离之际,他倏忽睁眼,眸含笑意,同时抚上她的后颈,加深了这个吻。
他轻咬她的下唇,她吃痛地低唤一声,舌尖趁机闯入牙关,寻找另一片柔软开始周旋,津液交织,温热渐起,口耑息愈烈,情到浓时,她却报复性地使坏,狠狠咬一口他的舌头,他吃痛地要缩回,她偏生不让,狡黠地看着他,迟迟没有松口。
他便去触那脊骨,描摹着骨骼纹路下滑,酥麻得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掌下颗粒分明,他依旧没住手,在后屯.处不轻不重一捏。
她的牙齿终于泄了力,一把抓住他的手腕,羞红了脸瞪着他:“你!装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