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了许诺,她便安分地靠在他怀里,轻声问:“江哥哥今日不用去上早朝吗?”
“嗯。”他闭着眼呐呐,“不去了。”
“昏君。”她故意说,“难怪诗文里讲‘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看来是有迹可循的。”
“唔,那泞儿还有没有听过另一句话······”他抚摸她光洁嫩滑的后背,声音愈发得轻,轻得化为气声钻进耳蜗,“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这样的咬字比平日放|荡三分,阮沨泞好不容易恢复平常的脸又红起来,为了不被带坑里,赶紧开始转移话题:“其实,我有件事想要江哥哥帮忙。”
“嗯?”
“江哥哥应该已经猜到了,我为什么会来接近你。”阮沨泞顿了顿,心意相通之后,终于决定把所有的事情坦白。
她说得很慢,很详细,把自己如何遇到萧子珏,如何变成影卫,如何帮他做那些沾满鲜血的事情,又是如何对他给予的药物上瘾,不得不远走他乡潜入燕国盗取国防图的事情,通通交待得一清二楚,他抱着她的手愈发用力,呼吸也变得沉重,一颗心如同被一根根绣花针刺入,密密麻麻疼得喘不过气来。
他的姑娘,真的受了很多的苦,真的是跨越了万水千山才回到他的身边。
同时,他又注意到其中的一个关键:“你说的慢性毒药,又是如何观察症状的?萧子珏是制毒者,应当对自己的毒药十分清楚,你是怎么伪造症状瞒过他的?”
阮沨泞捂着嘴一笑,指缝里掉出出三个字:“钟、文、彦。”
在江瞩珩愣神中,她又正色解释道:“他本来也不是什么好人,杀人不眨眼的,一整个家族估计都不是什么好鸟,本人又企图利用我上位,我总得给自己留条后手······不过这药至少要再持续吃两个月才会致死吧,他如今一时半会儿只会是身体不适,变得很虚弱而已。”
“而已?”江瞩珩失笑着摇摇头,“难怪前些日子听闻钟文彦突然病倒了,不少医师都束手无策,原来真相竟是与你有关。”
“难不成让我把药下给你?”阮沨泞用力戳戳他的腰腹,“我可做不到。”
他屈指刮刮她小巧的鼻子,宠溺道:“也对,朕还得谢过泞儿的不杀之恩,是不是?”
她甚是满意,又很快恢复沉思:“说回正事,萧子珏需要我交出国防图,先前我在兴陵殿没有找到,后来千方百计去了九寿阁和宝莒阁也因为里头的资料过于庞杂而不了了之,现在想来多亏你藏得深,否则当下就得后悔了。”
他指节有一搭没一搭地在她后腰处继续听:“可能还是需要江哥哥你帮忙伪造一份,因为你最能懂得什么样的图能够接近真实的,也就能更好地骗到萧子珏。”
“便依你所言。”江瞩珩揉了揉她的耳垂,没有起来,而是把被衾拉高,“先再躺一会儿。”
第75章 求佛
立后大典来得突然, 大燕朝野上下都没想到竟然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氏族家女成了皇后,百官们多多少少诧异之后,大多数人都没有任何异议, 钟文彦甚至激动得大喊“这一天终于来了”然后从病床上跳下来, 拖着病体也要见证自认为是钟氏家族即将复苏的大好日子,回府的路上还不知道为什么而厥过去了。
太师暨王一党上奏了几次提呈出各种不适合建议的折子,无一不是被江瞩珩有理有据驳回了,然而太师毕竟在朝中有不少的威望,为了安抚, 也是将这一派安插进来的其中一位封为了贵妃,只是后宫中人这么长时间来没有一个怀上龙嗣,根据侍寝时的细节古怪,聪明的联想了神女所带领娄族人的能力,一合计, 或多或少也逐渐都明白了其中的蹊跷。
但是无凭无据,爱得要死要活伤心欲绝实在不愿守活寡的干脆把自己折腾出宫, 迫于压力进宫只是为了完成任务的表示无所谓乐得清闲, 还有一些想走但是走不了的干脆直接秉持苦了谁也不能苦了自己的理念开始幽会,反正皇上对她们没感情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于是对后宫中女人与朝堂中男人人而言, 这件事就这么达到了诡异的平衡, 暂且到此为止划上句点。
相较而言,民间的茶馆梨园风向大势改变, 有说帝王家变心最快,有说帝王家本就无情, 神女与国君再也不是人人向往的神仙眷侣,他们所谓的爱情故事也变成了茶余饭后的谈资笑料, 而神女本人此刻若还不清楚自己其实是被利用了的话,那她就真的是个傻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