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副将道:“殿下,卑职识得此人,他是西狼主帅蒙哥赤座下的左前锋吉仁泰,卑职在阵前同他交过手。”
刘悯点头。
吉仁泰看着刘悯,口中不发一言。
李副将俯身向刘悯道:“殿下,卑职认为,应立即处死此人,将他的人头挂在旌旗之上,就像鞑子们前番对廖老参将那样。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也让鞑子们看看,混入汉营,是个什么下场。”
刘悯思索片刻,道:“不,将他关起来,本王有要事审讯他。”
忽穆烈今夜说,蒙哥赤已有了攻破雁南关之法。
这话,刘悯非全然信,也非全然不信。
作为蒙哥赤的左前锋,若是真的有攻关之法,这个吉仁泰定然是知晓一二的。
与其此时杀了吉仁泰,不如将其关起来,或能从其口中套出一些话来。
这样的机密,自是不能当众说的。
吉仁泰仍是紧紧盯着刘悯,直到李副将带人将他拖下去,他的视线还是一霎也没有离开刘悯。吉仁泰的眼神非常复杂,仿佛刘悯不是他的敌人,而是他的一根救命稻草。
临安城东。
一户高门大宅。
匾额上烫金大字写着:贾府。
两侧是一副对联:君恩深似海,臣节重如山。
宅内有一处僻静的屋子,一边放着满架书籍,一边摆着各式兵刃,处处彰显着屋子的主人既通文韬,也通武略。
一个四十余岁的中年男人坐在桌边,桌前站着一个尖嘴猴腮的青年人。
“原以为,这件事成了多半,没想到,横空杀出一个姓马的来。晚儿这回进宫,怕是没那么顺遂啊。”中年男人道。
尖嘴猴腮的青年人回道:“老爷放心,奴才按老爷的吩咐,能使银子的地方,都使了,上上下下打点好了,咱们大小姐想来是不会受委屈的。”
中年男人抿了口茶:“让你去查的事,查明白了吧?”
“查明白了。那姓马的,本是南岛上卑贱渔民的女儿,偶被方夫人收做义女,这才到了临安,有了进宫的机会。姓马的每隔三日,会从宫中回方府一趟。”
“什么时辰?”
“酉时。”
“很好。”中年男人笑笑:“本官绝不允许一个卑贱渔民的女儿同贾府抢东西。你们知道该怎么做吧?”
“回老爷,小的知道,知道。”
“记得,扮成大兴军的模样,做成他们的手笔。”
“是。”
“掳来之后,将她丢去山里头,大兴军的土匪窝,让她再也不可能回来。”中年男人沉吟道。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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