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情况下只有一种可能,这医生在某人某处听说过他的名字,所以看到他的预约才破例。
对于这句“你见过他吗”,朝幸业没有直接回答。
他起身去到咖啡机前摆弄起来,喻晗也没催促,站起身走到窗边,安静地看着窗外风景。
朝幸业说: “我冲咖啡的技术很将就。”
喻晗听到一阵短促的水流声,应该是热水冲泡咖啡粉的声音。
“但他说,如果我们有机会见面,就替他冲一杯咖啡给你。”
“……”
喻晗一颤,平静的表情终于露出一丝裂痕,指尖抖得不像话。
泡杯咖啡做什么?
以为就像过去无数次吵架冷战后一样,泡杯咖啡就能求和,得到原谅吗?
可原谅的前提是错误可以挽回,而这次无法挽回。
喻晗原谅不了。
永远原谅不了。
他尽力调整呼吸,盯着窗外枝头上的鸟雀看了很久之后才转身。
他坐回沙发上,无视了桌上的咖啡: “他在您这治疗了多久?”
朝幸业说: “不久,七天,连续七天。”
喻晗: “是从11月7号开始?”
朝幸业: “是。”
喻晗深深地抽了口气,仰着头说: “那您这业务能力不太行啊,他连续来了七天,却在……”
他的声音有点发抖,险些没说下去: “……却在第八天自杀了。”
朝幸业并不生气: “你想听实话吗?”
喻晗: “不然?”
“他来我这里并不是为了自救。”
“那是为什么?”
朝幸业叹了口气,似乎对喻晗的追问感到无可奈何。
“理论上,这是病人的隐私。”
“死人没有隐私,何况我是他丈夫。”喻晗显得有些咄咄逼人。
气氛沉默下来,朝幸业摩挲着茶杯口,似乎在思考怎么开口。
“他是突然找到我的,也许是经人介绍,也许是凑巧,总之他没有说。本来没有预约的情况下我不会待见任何病人,奈何他使用了钞能力。”
“谁会拒绝钱呢?”
喻晗神经绷得很紧,生怕一松懈,有些情绪就会决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