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也是,她今日一定忙坏了,回不来也是没办法,看在还知道写信报平安的份上,他明日再去找她好了。
展信——
一张药方和另一张寥寥几笔的话。
赵忱临忽地凉笑了一下。
那话他熟悉的很,离开前她就是用一句“哥哥”哄他干了这么多事,原来现在还有后续。
赵忱临面无表情地看完了她的信,上面一眼看去全是蔺清昼三个字,只在最后无甚诚意地对他说了句早些休息。
好!好!好!
他把她当心尖意,她把他当骡子。
第92章
靖安城内, 程珲这几日筮仪算卦后得到的卦象总是不太好。
他本不该这样疑心的,因为接二连三得到的都是好消息,譬如天子一如既往看中蔺清昼, 虽有微词仍然如数下拨了银两和药材;譬如先前在永宁江围观祭拜的百姓和其他一些不太贴心的官吏都理所当然地得了疫病, 被一起前后拉去了锡县, 那种病气缠绕疮痍满目的地方, 没有药石,没病也能得了病一命呜呼;
又譬如, 原先还义愤填膺的宿行军军中好像有了分歧, 到底军无大将动摇军心, 听闻连夜有宿行军从西魏丢盔弃甲逃回老家,驻守原岗的人越来越少,想来不用多时遵饶、易高卓大动干戈分开的西魏又能重新合在自己手中。
“殿下,渡口并无消息,漕督说这几日水上无风, 帆索不吃力, 小船还能靠拉纤舵橹,大船只得等。”朱计宗恭敬禀完, 没忍住接连咳喘了几下, 忙不迭用袖子挡住。
程珲手上还举着转运的名册, 闻言提起眼皮瞥了他一眼:“怎么咳嗽了?”
朱计宗连忙后退几步,掩住半张脸垂首道:“谢殿下关怀,此先赏赐的汤药已经喝下, 是臣年轻时坏了底子,这才好得慢。”
程珲“唔”了一声, 客套了几句劳身焦思积劳成疾,又问府上主簿有无好转。
朱计宗想起主簿高烧不退有气无力的样子, 心里一紧,却仍是恭敬道:“快大好了,谢殿下关心。”
话音刚落,“啪”的一声,名册重重摔在地上,朱计宗一哆嗦,想也没想直接“扑通”一声跪下。
程珲直眉怒目道:“好了?那这户籍统算的花名册的笔迹如何是两个人的?你们一个个的以为腌在屋子里就能把病熬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