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厢暂且按住不提,再说回建京。
那日梁叔恭偶遇一个多年的旧友,那友人恰好从平州城来,一见到他便勾肩搭背地和他谈起近日妓馆新来的妓子。
听了一会,他不由得暗自心惊,问:“你说那妓子鼻心有一颗朱砂痣?”
那人点头。
他一拍大腿道不好,匆匆告辞就来到裴疏晏府中。
甫一入他的书房,便见他在临帖,于是舔了舔唇,思索着如何开口。
“找我何事?”
见他踌躇,他这才搁下笔,绕过书案问道。
梁叔恭左右瞄了一眼,问:“你这阵子怎么不回你老宅去了?”
“公事繁忙。”他说着便兀自在茶几前坐下,牵袖烹起茶来,“坐吧。”
梁叔恭也不客气,撩起袍角坐下道,“你那个小美人儿……呢?”
话音未落,便被他飘来的眼神吓得噤住了声。
裴疏晏把茶端到他眼前,面无表情道,“喝茶。”
梁叔恭端起来抿了一口,烫得咧嘴抽一口气道,“你要烫死我啊!”
他敛眉轻吹杯中茶,“到底有什么事?”
“也没什么,就是听说平州城新来了个妓子,长得颇为绝色……”
话没说完,又收到他抛来的眼刀。
他语速快了起来,连珠炮似的解释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当然知道你从来不去那种风月场所,只不过,我听闻那个妓子肤色雪白,鼻子尖还有一朱红小痣,我这不就一下子想到……”
裴疏晏眸中有什么暗潮涌动了一下,垂下眸子,声音却听不出什么情绪,“你说的我不是很明白。”
梁叔恭脑里九转十八弯得绕了一圈,这才后知后觉道,“是了,都是我在胡说八道,你就当什么都没听到吧。”
“下次这种事,不必到我跟前说,我没有兴趣知道。”
两人又谈了一回话,梁叔恭觉察到他隐隐有些不耐烦了,也不敢再继续逗留,赶紧告辞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