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在说谎。
他一定知道萧玉堂的生父不是长兴侯。
萧况逢继续道:“然而有人向长兴侯告密称萧玉堂并非其亲子,乃是聂氏与他人所生故意欺瞒,我特此奉命前来调查。钱不余,希望你最好如实相告。”
钱不余瞠目结舌,指着萧况逢半天说不出话:“你,你是长兴侯的人?”
萧况逢不置声。
钱不余沉默了。
他盯着桌上的一点,平庸且泛着酒意的脸上褪去懒散之后,显得有些不同寻常的沉稳。
“所以你们是想从我这里找到能证实萧玉堂身世的东西?拜托,聂婉罗的尸骨都化成灰了,要不……我去给你们刨点出来,你们带回京城找几个巫师,做法事招魂让她自个儿出来说话?”
萧况逢还真的思考了一下可能性:“陛下重道,京城没有巫师。”
关键点在这吗?!
钱不余蹿起来用力一拍桌:“那就找道士!反正多花点银两,结果不还是你们这群大官想要什么是什么!老子喝了酒困着呢,您俩要没事就请回吧,反正我啥也不知道,啥也不清楚,我就知道萧玉堂他爹姓萧。”
他边说边起身预备趁机逃走。
刚走到门前,一把剑咻地飞过来,力道极重,径直穿过门板正中院内的老树。钱不余尖叫一声,惊魂未定时,瞥见门上的黑色窟窿,顿时脸都发青:“我的榆木……啊不对,紫檀木门啊!”
萧况逢:“你肯说出当年实情,报酬自然有。”
钱不余瞪他,信誓旦旦地拍着胸口,大喊:“我虽然缺钱,但也有气节,死也不会出卖亲人!”。
然而话一说完,瞥见薛云妙掏出来的一枚玉佩,眼睛骤然发出精光,磨蹭半天又讪笑着坐回来。
“当然了人活着更重要,婉罗表姐应该也不会怪罪我的。”
薛云妙挑了挑眉:“你肯说了?”
他眼疾手快把玉佩夺过去,哈气用袖子反复擦干净,又在日光底下仔仔细细瞧地观察,最后心满意足地收归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