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家对武安侯府真是拿捏得死死的。把孙经武发配出去,远离朝廷的眼线,再把孙幼蘅留在京城。
如此就能让孙茂润跟孙经武父子在外面老老实实地给他们敛财。
如意算盘打得响啊!
秦栩觉得孙幼蘅的这桩婚事是赚了,但孙幼蘅却不觉得。她一直心心念念的是元祚,从没把韩俊竑放在眼里,更何况是给韩俊竑做继室。但她还没来得及闹,孙经武就被元都府衙门带走了。
孙幼蘅当时就懵了,扯着孙李氏问:“那四十七个乞丐是哥哥杀的?他连鸡都不敢杀!怎么可能杀人?!母亲!这是明晃晃地栽赃啊!”
孙李氏当然也不相信自己儿子会杀人,但家里没有能撑起门户的男人,她只能舍下脸面去求余家。
但她前脚刚进余家,后脚元都府衙的差役就到了,说她的儿子在公堂上攀扯余家二公子和梁王世子,现在差役要请余二公子去府衙走一趟。
于是,孙李氏满肚子的话一句也说不出来了。不但求人帮忙的话说不出来,她甚至害怕因为孙经武的事情,把女儿刚定下来的亲事也黄了。
毕竟以孙幼蘅现在的名声,想在元都城世家里挑一个相当的公子可真是不容易。
随后,余郴在公堂上走了一趟安然无恙的回来,孙经武被关押进牢狱,元都府衙的差役又来搜查了一番,在孙经武的房里搜出了各种药以及连孙李氏都不知道的账册。
在这些讲不清楚的“物证”面前,孙经武再傻也知道自己玩完了。
“家里没查出那什么南疆的毒啊!为什么哥哥不为自己辩驳?”孙幼蘅红着眼问孙李氏。
一夜之间老了十岁的孙李氏看着孙幼蘅茫然的的双眼,心里默默地想,自己女儿如此单纯的心思嫁到韩家真的能过得好吗?
孙幼蘅靠在孙李氏怀里,含着泪质问:“母亲!难道这罪名就让哥哥认下了?!”
孙李氏狠狠心把女儿从怀里推出去,平静地说:“这件事情你不要操心了。从现在起,你只管安心的准备出嫁的事情。”
“哥哥都要被杀头了!我还一心准备出嫁的事情?那我还是个人吗?”孙幼蘅抹了一把眼泪,觉得面前的孙李氏有些陌生。
孙李氏抿了抿唇角,低声说:“放心,你哥哥不会死的。”
孙幼蘅听了这话,顿时喜出望外:“母亲,是案子有转机吗?姑父答应帮我们了吗?”
孙李氏微微苦笑——姑父?
余时飞的正室嫡妻是孙茂润一母同胞的姐姐。孙氏活着的时候,非常疼爱孙经武,孙经武开蒙时就跟她的两个儿子一起读书。
在孙氏姑母的眼里,孙经武比她自己的儿子还亲。可是孙氏姑母已经亡故十几年了,余时飞这个姑父早就娶了继室夫人,还纳了四房妾室,他膝下有三男四女,怎么可能把毫无血缘的孙经武放在心上?
“这件事情你知道的越少越好。记住,只要你安安稳稳地嫁入韩家,就是帮你哥哥,就是帮了我。”孙李氏捏着女儿的手,低声叮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