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刀割般的疼痛中,笑着看他,一字一句,“如今,是我不要你。”
顺势,甩开他的手。
任凭他落空。
薄宴时刹那间变了神色,脸庞上的笃定和坚持碎裂成渣,头一次在我眼前溃败的彻底。
“梨梨……”
他吸气,克制又暗涌,执拗的凝着眸看我,好似要穿透我的灵魂,扒出我真实的想法。
“我知道你生气,我不会把你的气话当真。”
“不是气话。”
说这句话的时候,我看的是叶锦。
我深知只有她能帮我达成目的。
“我不要你了,薄宴时。”
“你有你的幸福,我也有我的归宿,我们应该离婚。”
“妈。”
我看向叶锦。
“我证件都带着,随时可以办证。”
说着,我把个人的证件递过去。
叶锦刚要伸手接,文件袋突然被一只青筋毕露的大掌抓住。
薄宴时磅礴的情绪仿佛顷刻间抽离,他眼眶还沁着薄泪,眼底的情绪却变得又锋又利。
“休想!”
“我的人生,不容任何人摆布。”
我预料过他的态度,却没想过他这样坚决,我忽略他炙热的目光,更不想看他那双仿佛能沁出血来的眼睛。
“我也一样,人生不容许任何人摆布。”
“我和你结婚的时候自由,也有离婚的自由。”
薄宴时轻扯薄唇。
“那就试试看。”
他抓着文件袋,在所有人震惊的目光中,拽着我的手腕离开老宅。
我被他的力道带的踉跄,顾及肚子里的孩子,小声的提醒。
“薄宴时,我要被你拽倒了。”
他顿住脚步,那双沁着血丝的眼睛看向我,陡然将我扛到了肩膀上。
我被他锁在车里,他两只胳膊铁钳一样圈着我,把我牢牢的按在靠背上。
“我不准。”
“谁也没资格让我们离婚。”
我在他紧窒的怀抱里无法动弹,甚至能清晰的感知到他的颤抖。
他的嗓音都在颤,“梨梨,不准离开我。”
“……你敢!!”
一个人只有在恐惧到极致的时候,才会有这样的反应。
就像在三年婚姻里浑浑噩噩的我,最怕的就是有一天薄宴时突然居高临下的通知我。
“棠梨,我不爱你了,我们离婚!”
我等啊等啊,等到他有了白盈盈。
那颗高悬着,无时不刻战栗颤抖的心,怦然落地,碎的一塌糊涂。
如今我不怕了。
可以站在悬崖上,迎面拥抱深渊扑出来的烈风。
再也不惧他的抛弃。